喜迁莺·边城寒早
《喜迁莺·边城寒早》作者为宋朝诗人李纲。其古诗全文如下:
边城寒早。恣骄虏、远牧甘泉丰草。铁马嘶风,毡裘凌雪,坐使一方云扰。庙堂折冲无策,欲幸坤维江表。叱群议,赖寇公力挽,亲行天讨。
缥缈。銮辂动,霓旌龙旆,遥指澶渊道。日照金戈,云随黄伞,径渡大河清晓。六军万姓呼舞,箭发狄酋难保。虏情慑,誓书来,从此年年修好。
【前言】
《喜迁莺·边城寒早》是宋代抗金名将李纲七首咏史词之一。此词咏北宋澶渊之役。上片写辽军进犯,朝臣无策,寇准力排众议,促成真宗亲征,挽救了危局。下片写真宗统兵御敌,群情振奋,敌军失利撤军,议和订盟。宋、辽得以维持和平对峙状态。作者颂扬力主抗战的寇准,极力描述宋师进军挫敌的强大声威,借咏史针砭南宋怯敌主降国策,张扬主战派志气,对投降派唱出一曲激愤的反调。作者以古喻今,表达了作者坚持抗战的爱国情怀。
【注释】
幸:指帝王驾临。澶渊:古代湖泊之名,也叫繁渊,故地在今河南濮阳县西。这里是指澶州郡,因澶渊得名。
恣骄虏:指恣意骄横的辽兵。甘泉丰草:甘美的泉水和丰茂的牧草。这句话是说辽兵入侵宋朝边境。
铁马:配有铁甲的战马。嘶:马鸣。
毡裘:亦作“旃裘”,古代北方民族用兽毛等制成的衣服。凌雪:冰雪。
云扰:像云一样地纷乱,比如社会动荡不安。
庙堂:指朝廷。折冲:折还敌方的战车,意谓抵御敌人。后亦引申为进行外交谈判。
坤维:指地的四角,即偏远的地方。江表:即江南。
叱:怒斥。
寇公:指当时的宰相寇准。
天讨:指皇帝秉承天意亲自出兵讨伐。
銮辂:皇帝的车驾。
霓旌龙旆:画有云霓和龙形的的旗帜,皇帝的依仗之一。
黄伞:皇帝出外用。
六军:泛指宋朝的军队。
敌酋:敌人的首领。这里指宋军射死的辽军大将。
摄:恐惧的意思。
誓书:盟约,指宋辽双方的和议。
【翻译】
北方的边塞,寒冬来得早。横行的辽兵,入境侵扰。披着铁甲的战马在寒风中嘶吼,纷飞的大雪中到处是辽军的铁蹄毡袍,使我北国一片纷纷扰扰。朝廷无计退敌,欲逃往南方。多亏寇相国力捧众议,使皇上御驾亲征把辽兵征讨。
好一派雄伟气象!皇上的车驾迤逦上路,霓旌龙旗像云一样把我皇围绕在中央,大军直指澧渊城。旭日把禁军的金戈衬得寒光闪闪,彩云把皇帝的黄伞映得富丽堂皇www.7gushi.com,清冷的拂晓,大军渡过黄河。看到君王驾到,军民喜上眉梢,一箭射死敌将,大军喜气洋洋。敌人心怀恐惧,来书请求讲和,双方订立盟约,从此保我边疆。
【赏析】
“澶渊之盟距”钦宗时期已有一百多年了,已成为历史,但钦宗时金对宋的侵略无异于当年辽对宋的侵略。由于作者身边正在发生重蹈历史覆辙的事情,作者借咏史以讽喻现实。此词赞扬寇准力排众议,阻止迁都,主张抗战,并说服真宗亲征,使敌人退兵讲和,宋朝避免了一场覆灭之祸。作者以本朝故事,劝告皇帝。尽管作者的劝告并无成效,南宋依然屈辱求和,偏安偷生,但作者对真宗的讴歌却是真诚的。南宋王朝依然屈辱求和,但此词以古喻今,充分反映了作者坚持抗金的爱国热情。
上阕写宋真宗景德元年(1004年),辽军进犯中原,朝臣纷纷建议逃避,唯有寇准力劝真宗亲征,挽救了危局。
“边城寒早”描写边境自然气候的早寒,烘托战争威胁之严重。骄横恣肆的胡虏,竟敢远来侵占中国甘美的泉水,丰茂的草原,“铁马嘶风,毡裘凌雪,坐使一方云扰”。敌人的铁骑纵横,他们披着毡裘,冒着大雪,使一方国土受到敌人严重的骚扰。在强敌压境的情况下,“庙堂折冲无策,欲幸坤维江表”。
景德元年(1004年),辽兵大举入侵,“急书一夕凡五至”,真宗惊慌失措,无计抗击辽兵,召群臣商议对策。宰相寇准力主真宗御驾亲征,真宗感到很为难。参知政事江南人王钦若主张驾幸金陵;四川人陈尧叟主张驾幸成都。成都远离汴京,故曰“坤维”,即地角之意。不论南逃或西逃,都是主张放弃中原,包括汴京在内。把辽兵在战场上得不到的土地,拱手送出去。真宗不得已,勉强同意亲征。真宗到澶渊南城,群臣畏敌,又请求圣驾就此驻扎,不再前进。又是寇准力排众议,据理力争。真宗乃渡澶渊河(即“径渡大河清晓”),直达前军。
所以作者满怀热情地写道:“叱群议,赖寇公力挽,亲行天讨”。“亲行天讨”就是天子代表上天亲自讨伐有罪的人。此指抗击辽军。“銮辂动,霓旌龙旆,遥指澶渊道。日照金戈,云随黄伞,径渡大河清晓。”
下阕写真宗渡河亲征御敌,百姓欢呼,军威大振,敌军失利撤军,迫使辽军退兵讲和,宋、辽得以维持和平对峙状态。
“六军万姓呼舞,箭发狄酋难保。”皇帝亲征,大大鼓舞了宋军的士气,大大振奋了民心,宋辽两军在澶州对峙,当辽国统军挞览出来督战时,被宋军用弩箭射死,挫败辽军。于是,“虏情慑,誓书来,从此年年修好。”宋辽议和,互立誓书,订立“澶渊之盟。”
李纲所受投降派的排挤打击,却甚于寇准。现实使李纲明白:现在要想如澶渊之盟那样用银绢换取和平已经不可能了。
但由于作者对国家对民族的高度热爱,对侵略成性的骄虏无比痛恨,作者在主观感情上不愿意接受这个严酷的现实。所以,作者对寇准功绩的赞扬,也是希望能有像寇准这样的忠臣力挽狂澜,也寄托著作者的自勉和身世之感。作者对真宗的歌颂,也是对高宗的激励,因为曾御驾亲征的真宗,比起一味逃跑的高宗毕竟大不相同,结果也不一样。
对真宗亲征澶渊,作者在词中极力夸张、铺叙,热情地、形象地描绘了天子御驾亲征的仪仗之盛,威仪之大,恰与钦宗的畏缩逃跑构成鲜明对比,一扬一抑,从侧面对钦宗作了委婉的批评。